古埃及掌管爬墙的神

卡萨布兰卡之夜(上)

#给江还太太的生贺@江还 ,黑手党paro
#至于下,等这人什么时候把我的生贺给了再说吧(棒读
#迟到的生日快乐啦

0


“卡萨布兰卡?

“那是一种白瓣红蕊的百合,西班牙语中意为“白房子”,是希腊传说中的悲剧之花。

“花语是——

“死亡。” 


1


江还找到米歇尔时,看到大厅中央摆放的卡萨布兰卡花正开得灿烂。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卡城刚刚迈入华美的夜。她跨过厅中横杂着摆放的桌布和小彩带,在一盆大玉兰前看到了米歇尔。厅里没有开灯,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高大的落地窗外,金的粉的晚霞像被打翻了似的溶进渐渐暗淡的夜色,紧接着街灯再一盏盏亮起。她再回过头时,米歇尔正坐在一张没有桌布的桌子上,手中端着半碟柠檬挞。

“你知道的,战争结束了。”他微笑着,兀自开始辩解。“没有人会拒绝甜点宴会……何况这笔钱由雪当利承担。你还有什么不满吗?”他叉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声音变得含混,“你不是一直埋怨我克扣研究经费吗?”

“毕竟按照您的惯例,开个下午茶会才比较正常。”江还抱臂倚在落地窗前,上次是谁买了一大堆甜品来着?

米歇尔却从桌上跃下,对着渐渐沉下的夕阳高举起柠檬挞狂妄地说,谁又能想到罪魁祸首是这些甜点呢?

“得了吧。”江还打断他,声音中满是不情愿。“庆功宴从来都不是必要的,赶快回巴黎才是正常人的选择。”而不是留在利益不同的组织开的“茶话会”上。

她说这话时米歇尔已经把碟里的柠檬挞肃清了,转身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卡普里蛋糕。“江还,”他笑得莫名,“你是不是真的被炸傻了?还是说出了个外勤回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手里还托着蛋糕,让人怎么看怎么火大。

“是吧?”她咬牙切齿地说,“把搞研发的高层干部遣去外勤偷资料?”

“你火气怎么这么大?”米歇尔切下蛋糕的一角,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

后者显然未能反应过来,呛得咳嗽,表情扭曲,扑面而来的内心不乐意,“我就是觉得麻烦…”

沉默半晌,端着蛋糕的米歇尔突然满脸幸灾乐祸地说,江还我知道了我看穿你了。现在我以首领的身份通知你你必须参加这个宴会,没有咸鱼没有睡觉没有玩手机的时间和机会。后者一脸被戳穿的表情抱头蹲下,咀嚼着嘴里甜丝丝的巧克力奶油,说您太耿直了,这样不好。

江还:我也很绝望啊。

这什么垃圾首领啊,跟隔壁剧组怎么差别这么大呢?留下就留下吧,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她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连卡普里成立周年庆都想到了,唯独掠过了自己的生日。

所以她依旧蹲在原地思索,透过落地窗她看见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线路下沉,米歇尔突然凑近与她一同注视着夕阳说,“任务已经结束了。”

“没错的吧,”她目光中交错着暧昧不清亮起的霓虹和光影,随即回头对米歇尔说,“不得不提,这卡普里蛋糕可比你桌子上的好吃多了。” 



2

 “卡普里蛋糕放在卡普里的卡普里式长桌上。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余秋舟端着苏格兰威士忌,托着下巴斜睨着江还的侧脸。

而后者刚刚结束组织对于这次行动安排的讲述,对这个冷得要死的笑话只是呵呵了两声。

“话说回来,不是明天就要出任务了吗?”

“你不也还在这儿吗……何况只不过是赌场跑一趟,偷个东西有什么难的?”她说完这句话,伸手要了一杯甜苹果。

余秋舟看着她照常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满大街都是的法式衬衫和藏蓝色风衣,与人们印象中的所谓黑手党高层完全不一样。这是多么吸引人的地方,他想,跟“卡萨布兰卡”的死亡名号一点儿也不相称。

“大概吧。”于是他耸了耸肩。

“你们首领答应了合作,但是没有派人参与行动吗?”江还垂着眸子凝视着酒杯中冰块的波纹,“卡普里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雪当利这次参与行动的成员消息。”

余秋舟想,哎呀,原来还有这件事要做吗,那可能是我忘了吧。开口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话,“怎么可能?雪当利可不能只在幕后搞事啊,我们实力都很强的好不好。”他微笑,“我都可以出面的。”

“你们首领到底是什么鬼,是忙还是懒啊?”

余秋舟愣了一秒,心想坏了,我一世英名要在卡普里衰了。面无波澜地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们只好相信他,正好对上江还疑虑的眼睛——对方又眨了眨眼睛问,你又是个怎样的角色呢?

“大概是个大打杂的…”他晃晃酒杯,冰块发出碰撞的叮咚声,衬着他的表情假得爆炸。

江还说我又不是傻的,你觉得我会信吗?后者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撒谎不打草稿,真是“欺诈”啊。

于是他放下手中酒杯,对江还说:“那我去玩玩吧。”

“那可就真不负卡萨布兰卡之名了。”她举杯,将杯中剩余的甜苹果一饮而尽。


 3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藏青色的楚天间了。

江还颇为郁闷地站在门口,对接二连三到来的两派人员无精打采地问好。徐行川问:“为什么是你来接待?难道不怕人都被吓跑吗?”

江还一脸嚼了黄连的表情说,去你妈米歇尔。

“那他可能去找厨房加甜品了。”徐行川抚了抚下巴一脸幸灾乐祸,又追了句“你加油啊!人生那么美好!你还能在这认识不同的人拓展生命的宽度!”神情语气浮夸无比,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来宾的人潮中。

哦,那去你妈二傻墨吧。

她像一条咸鱼一样倚在宴会厅的门框上,腰间仍别着前两天用完忘记再上膛的空枪。她看见出入的人,认识或不认识,都朝她报以友好的微笑,有的甚至往她手里塞了小小的礼物盒。

“等…”

她有些莫名奇妙。

徐行川突然又从内厅窜了出来,手里摇晃着一杯葡萄酒。此时江还才仔细地打量着他——比如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少年却穿了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但是脸上又带着谜之嘲讽,三连反差让他看起来好笑得要死。所以她就耿直地笑了出来,询问这是什么不符时宜的打扮。

“你刚才没看到?难道不应该这才是符合时宜的吗?”对方颇有些愠怒,抱臂撇着嘴角;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江还,今天真是个恰好的日子。

“哈?”

而对方愣了愣,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眉目间欠揍之感突然强烈得无与伦比。他拍了拍表情疑惑的高层干部的肩,说“没事,你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今天人人都这么奇怪吗?她托着下巴思索着刚想开口叫住消失的徐行川,突然被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她抬起头,对上一幅笑意盈盈的水蓝色眼眸。

“你就是江还吧?当时和你搭档的就是我。”他说,“舟舟也常和我提起你,幸会。”

“我是陈辰。” 


4


陈辰这个名字,几天前她也听到过。

按照余秋舟的说法,再没有比“由对方成员来指挥自家组员”更加无聊的合作表诚意方式了。难道真要搞什么大事是你一句话能拦住的?就算来得及告诉组织,那时候早就木已成舟了。

“与其说是表诚意,不如说是交友,”他说,“你们首领还真是闲得一比。”

对此江还完全同意。因此“卡萨布兰卡”行动的第一场,她迂回摸索到卡城最大的赌场时,对于耳机里会传来什么样的声音有了些许的期待。那是个男人还是姑娘?和余秋舟一样跳脱作死还是沉稳周全?

她披上墨蓝色的风衣,叼着橡皮圈重新扎了一遍高高的马尾,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小小的芯片咔哒地把它开启,听说是一个小型卫星定位器。她贴在赌场外巷子的角落,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和场地的出炉,不声不响地将子弹上膛。隔了五分钟她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充满歉意的话语。

“抱歉抱歉,刚刚首领把我叫去嘱托了两句。有没有耽误?”

她还是蛮想问首领是谁的,这个问题已经跻身为“连卡普里都想知道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了(其实并没有其他六个)。但是又考虑到还有任务在,于是就只是低声回了句没有,说我们可以开始了。而且感觉对面信号并不是很好,大概是急匆匆地坐到电脑前吧。

“好。”

这次她听清了,是一个温暖且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男声。雪当利还有这等人才吗?她想了想卡普里的一众傻逼,觉得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

“啊,忘了自我介绍。”那个声音说,“我是陈辰。” 


她在人流中穿行,来来往往的不是赌瘾者就是亡命之徒——谁也不关心未来和时间,空求片刻欢喜,出了赌博的大门再无存在的价值。

“陈辰真是个好名字啊,叫起来挺可爱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往大厅中央快步走去。交换情报时耳麦中的人说目标正在中央D区,好像是在一边抠女一边玩骰子。听到她的话,轻轻地笑起来。

“大概是因为自带叠字吧。”

“嗯,这点我倒没有想到。”她微微上扬了嘴角,拢了拢风衣遮住枪柄。

“哈…话说你到哪儿了?”

“我在D区的入口。”

江还这时就站在“D”大大的牌子正下方,带着兔子耳朵的女郎把她引进内厅。陈辰说你看,里面应该有个穿着西装打折条纹领带的发福老男人,旁边可能有两三个美女姐姐。他的公文包里,装满了卡普里和雪当利潜伏人员的名单和组织的机密。

江还四周环顾了一下,居然就在正前方看见了一个梳着油光发亮的背头的政客,玩着弱智的比大小,压了一丝丝可怜的赌注。

“我真是替荷官感到难过。”她侧着脸瞥了一眼,嫌弃地说。

“而且出老千。”陈辰在耳机里一本正经地补充,“他刚刚把盅子里的二换成了六。”

“看来确实很不要脸。”江还远远地站着,装作赌徒的样子坐到回形桌的另外一边。“对了,这人什么名字?”

“我看看啊……”对面声音小了一点,似乎是凑近看屏幕的样子。

“找到了。他叫布兰诺•卡萨布兰卡。” 


虽然江还自诩是个不赌不吸不抽的“三不”好青年,但赌技这种明显是要学会的技能还是不可或缺,甚至出乎意料地熟练。另一头陈辰调着摄像头监视着目标,却看见江还正骰骰子的背影。

“看起来很熟练啊,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后者嫌弃至极地呵呵一笑:“组织里的那群人天天没事找事干,都是给他们练出来的。”她手里摇着骰子盅,余光瞥着那个肥头大耳的政客。

只见那坨肥肉打算要站起来,挂断了一个电话后抄起公文包就走,看来是对方感觉到不对劲了。江还站起来,快速推开人群跟上其脚步。

打开的骰子盅里,是三个嘲讽的六点。 


“我应该把他杀了吗?”

十分钟前他们离开座位,政客开始奔跑起来,似乎目的地是二楼的会议厅。若是让他到达的话,就会多十几个麻烦吧。

但是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保护他吗?这样的安全防范心真是低得让人生疑。江还顺着没什么的人的偏僻楼梯飞奔上去——按照陈辰的计算,是可以在半路截下目标的。

一切发生的事情对于布兰诺先生都是猝不及防的。天知道匆忙带着一袋子机密就快到街头点时突然被长风衣的黑手党杀手扣着脖子放倒,被枪抵着太阳穴的绝望?他用力地挣扎,满脸横肉抖动,油脂和汗贴着西装,杀手也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他被拖进空无一人的、就在会议室对面不远的休息室。

布兰诺瑟瑟发抖,却还记得护着手里的公文包。世界top的黑手党高层俯视他,用顺来的餐刀将他的手钉在地上,抬起靴子的跟勾来地上如同破布的、沾满鲜血的公文包,拉链上有一把小小的密码锁。

她轻描淡写地问耳机里的人,“我应该把他杀了吗?”

真是好速度。陈辰调着休息室的摄像头沉默,如果与这种人为敌岂不是大麻烦?

“任君处置。”他耸了耸肩,随即意识到对方并看不见,于是微笑着,水蓝色的眸子沉下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哦?”此时江还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满是戏谑,“我怎么就需要和这傻逼相见呢?”带着暧昧不清的表达,听起来着实颇令人不安。

陈辰挑了挑眉。画面中的人拢了拢风衣,冰冷的枪械抵在政客的额头上。后者抖得眼睛发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密码。

“不过要不要那玩意儿都没关系。”她微笑道,“死亡是一场最大的冒险,不负您的姓。记得寄明信片给卡普里。”

她扣下扳机。

砰。 


陈辰向后倾了倾身体,关掉耳机轻叹了一声。

真是果断而决绝的死亡之花,理性到陈辰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暗示到底是不是错的。画面上的杀手轻巧地走出门,回头对着监控展露了一个微笑。

于是陈辰重新打开耳机,说太酷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酷。”耳机里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清冷了,反倒带上了一丝得意洋洋。

果然还是可爱的女孩子啊,他也对着屏幕勾起了唇角。“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你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时他四处切着摄像头查看情况,突然发现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什么?但布兰诺不是要去交接吗?

他的表情骤然凝固,屏幕上会议室的角落,闪着爆炸物跳动的红光。

对方正在会议室的外面,靠着窗户处理身上沾染的血迹。

“你还开着耳机吗?”他有些急躁,看着定时炸弹上的数字跳动到十,比对方还要慌张。

“嗯?怎么了?”

“别问了…现在快跑!”

江还还没有反应过来,爆炸的火光就从会议室门口一路迫近,接着其他地方也发生了接二连三的爆炸。这座赌场要倒塌了,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说什么都感觉迟了些,毕竟冲击已经带着热量将自己往窗外推了。

啪的一声,信号中断。陈辰的屏幕上徒留一片跳动的雪花,白得煞眼。



“倒是感谢那个窗户啦。”

江还歪着头露出颇友好的微笑,“毕竟只有二楼,没什么大碍。倒是公文包里的资料拿回来之后,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机密的信息,感觉就是被政客们摆了一道,还是蛮不爽的。”

“怪不得还要劳烦雪当利在舞会上多留意啊。不过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没事就算万幸啦。”

看着对方水蓝色的温柔眼眸,江还突然想起余秋舟经常提起的一个温柔的家伙,就是他吗?又想起陈辰对余秋舟的称呼,顿时觉得一把狗粮往嘴里塞的,不能再好了。不过照这么看,余秋舟理应和他一起出现。但是人呢?

“你问舟舟?”他托着下巴面露愁容,“唉,在舞会时作死。受了点伤,我就没让他来。”

“没想到余秋舟那样的人也会受伤吗?”她颇为惊讶。

“倒不如说不受伤就有鬼了…”陈辰无奈地说,“你也应该深谙他热爱作死的性格…”

江还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七点,人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璀璨的华灯点亮了整个卡城,在这间处于至高点的酒店可以俯瞰整座斑斓的城市。

她突然听见远处米歇尔的叫喊,可能是在准备首领发言之类的东西。

“抱歉,那二货叫我。”她微微偏了偏头,以示歉意。

“没关系,你们相处得很和谐呀。”对方轻轻地笑起来,和耳机里的一模一样。

“诶,说起来你们的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江还突然问。

陈辰滞了一会儿,眉目之间深意更甚。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是个很可爱的人。也是个很负责的人。”

江还在心里吐槽说你们形容首领居然用可爱来形容,怎么听起来觉得有些奇怪呢。结果米歇尔的叫唤变成了接二连三来叫她去找首领的卡普里成员,更烦了。

“那我先失陪了。”她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待会还有个舞会,不打算参加吗?”

面对这句疑似邀约的话,她回过头还给陈辰一个大大的微笑。“虽然没有出席,但是这个比起前天那场,一定还是逊色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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